法版《午夜巴黎》,每一帧都美到窒息

24楼影院 2025-10-23 14:40

如果你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巴黎控,且着迷于印象派画作,那你大概会被这部配色宜人的电影吸引——《从前的光景》。

电影的每一帧都仿佛一幅油画,从诺曼底的田园风光到巴黎的城市图景,从文化鼎盛时期的过去到我们正生活的当下,电影用一段虚构的故事串联起巴黎的前世今生,以城市角落为锚点,勾连起过去与当下的镜像时空,也用一次血亲的连接,完成了对大师的致敬!

影片以两条故事线来展开叙事。率先出场的,是身处19世纪末的年轻女子阿黛勒,她从诺曼底乡村前往巴黎寻找自己20年未见的母亲,并探寻自己生父的身份。

电影通过这位初到巴黎的乡下姑娘的视角,让观众切身体会到她初入巴黎的欣喜之情,19世纪巴黎的宏伟建筑和人文风貌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另一条故事线则是21世纪,四十多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被拆迁商汇聚到一起,只因他们有着共同的祖先阿黛勒,而她的房子正面临拆迁。于是,这群“远房亲戚”选出四位代表前往诺曼底的老宅,探寻这位祖先的生活。

尽管两条时间线相差近130年,但影片的衔接却顺畅至极。电影将巴黎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作为锚点,完成了每一次“时空交错”:

当阿黛勒坐船穿过新建成的埃菲尔铁塔时,下个镜头便转向铁塔下走过的后代;当阿黛勒发现自己母亲是性工作者而震惊地逃走时,电影随即出现的则是现代巴黎的普通跑者。

影片似乎让巴黎变成了叙事的主体,使得过去与现在形成了某种镜像。

这种镜像不仅体现在电影的技术层面,也贯彻在故事中。阿黛勒在前往巴黎的船上遇到两个青年,摄影师吕西安和绘画师阿纳托尔,他们随后同居在一起;而当阿黛勒向母亲问讯自己的生父时,母亲向她承认自己有过摄影师和画家两位情人。

母女二人的相似性也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在剧情设计之外,导演也用尽一切细节铺陈阿黛勒在巴黎的心境转变。

初入巴黎时,阿黛勒始终以一袭红裙示人,在穿着低调的巴黎人中显得格外出挑;而在与母亲相认后,她则逐渐改变了自己的衣着,母亲称其“变得像巴黎人了”。

前往社交场合时,阿黛勒也换上了更为华贵的礼服,而初入高端场合的她也将这种稚嫩表现得恰到好处,这似乎也暗示了她从单纯的寻亲到决心融入巴黎的变化。

在决定继续留在巴黎后,阿黛勒开始寻找生父。与此同时,她的后代们正频繁奔波于巴黎和诺曼底之间,搜寻房产中的遗物并鉴定从中发掘的古画。

而这幅古画再次将阿黛勒和她的后代们拉入了同一叙事中,并逐渐揭开本片最大的悬念。

在探寻生父的过程中,阿黛勒发现母亲的摄影师情人正是法国著名人像摄影师费利克斯·纳达尔。这位法国摄影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被誉为肖像摄影领域的奠基人,在巴黎创建的摄影工作室也汇聚了彼时的诸多名流。电影中,纳达尔也在这个工作室内为阿黛勒拍摄了肖像照。

遗憾的是,纳达尔并非他的生父,阿黛勒于是转向寻找那名画家,并惊讶地发现其正是克劳德·莫奈。这位大师似乎不必再过多赘述,作为印象派画家中最伟大的代表之一,他创作了如《日出·印象》等多幅流芳百世的名画,法国人视其为本国国宝。

而阿黛勒的后代们也在鉴定中确认了其旧宅中的那幅古画正是莫奈未被发掘的真迹。这段重叠的叙事让两条时间线完成了同步,众人也都惊讶于这场意外之喜,阿黛勒及其后代原来是法国最为著名的画家之一莫奈的血亲。

不难看出,导演十分自豪于巴黎的美妙。他让巴黎的诸多名胜古迹在电影中频繁出现,从埃菲尔铁塔到橘园美术馆,镜头也跟着角色的视角,一览圣心大教堂和巴黎圣母院。

而1895年的巴黎,除了林立的新建筑,同样引以为傲的还有其正在蓬勃兴起的文化和科技,阿黛勒等人见证了巴黎通电的瞬间,以及电影这个新兴艺术的诞生。

在新技术诞生的同时,阿黛勒跟吕西安也开展了一场针对摄影和绘画的讨论,即新艺术的诞生是否会埋没原有的艺术形式。导演紧跟着将镜头转向了现代的橘园美术馆,在莫奈的大幅画作前,络绎不绝的游客正静静欣赏着这幅印象派杰作,影片用这个桥段无声地回答了这个来自130年前的问题。

本片的高潮段落,则通过一场超现实的“通灵”,再现了19世纪巴黎群星璀璨的文化环境。当阿黛勒的四位后代服用所谓“通灵水”穿越回过去后,他们在画廊里见到了法国文学巨匠维克多·雨果,这位曾写出《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等作品的浪漫主义文学家正在搭讪姑娘。

另一旁,评论家路易斯·勒罗伊正在挖苦新兴的“印象派”画作,他刻意使用“印象派”这个名词讽刺莫奈的作品,却意外地成为了这个流派名称的发明者。

在群贤毕至的画廊里,他们还看见了毕沙罗、德加、雷诺阿、塞尚等一众印象派名流,当然也包括克劳德·莫奈。

这时我们才明白,他们穿越的正是1874年,正值印象派的画作首次在巴黎展出,西方绘画的发展方向从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通过这场横跨一百余年的“穿越”,电影成功地完成了对杰作的见证,至于他们究竟有没有真的穿越,似乎已不再重要。

电影代表了一种普世的情绪,就像那位现代的画作修复员穿越回去时,冲向勒罗伊大喊:“你懂什么艺术?”

这种情绪很容易让人回忆起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在《午夜巴黎》中,主角杰尔渴望回到1920年的巴黎,穿越后,他遇到了写出《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菲茨杰拉德、写出《老人与海》的海明威,还有毕加索、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等等大师。

有趣的是,这些1920年代的大师们却更向往19世纪末那个被称为“美丽年代”的巴黎,也就是《从前的光景》中阿黛勒生活的那个年代。

《午夜巴黎》尝试告诉观众:每代人都会怀念过去,心中也都会有自己的“黄金年代”。

倘若将《从前的光景》也看成《午夜巴黎》的一次延伸,那么本片的意味则是明显的,导演尝试通过一种穿越的视角,向那些在当时并不被重视的大师表以敬意,表彰那个法国历史上辉煌的“美丽年代”,让当下与过去实现连接。

电影的结尾,导演通过三条人物线延续了故事:探访完生父莫奈的阿黛勒带着父亲给她的画像回到了诺曼底,继续着平静的生活。

而后代也都通过这次旅程紧密了与家族的连接,获得了治愈忙碌都市生活的办法。

而莫奈则站在巨幅的白色画布前,正准备画出那幅震惊世界的《睡莲》。此时,阿黛勒后代中的年轻人则平静地坐在巨幅《睡莲》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这个结局似乎点明了本片温暖的情感内核。回望过去与着眼未来,从来都不是对立的概念,而是生命循环的一体两面。

莫奈的创作和阿黛勒的家族史都是留给未来的礼物,而阿黛勒的后代则在这份过去的礼物中寻到了爱的答案。正如其后代在探访古宅后所说的那样:“我一直向前看,回顾过去对我很有帮助。”

在面对来自历史深处和家族记忆所传递的馈赠时,回望从前的光景,似乎能使我们始终忆起心中那永恒不息的精神故乡。

作者 | Phaedrus

编辑 | 楼   主

校对 | 赵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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