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即日起,本号开设“铭记历史 缅怀先烈”专栏,与您一起重温战区辖区和部队的抗战记忆,引导激励战区部队广大官兵铭记抗战历史、缅怀革命先烈、矢志奋斗强军,为打好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攻坚战贡献力量。
家书,是流淌在血脉里的温情絮语,是跨越时空的情感纽带。它承载着游子的思念、父母的叮咛、夫妻的牵挂。然而,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烽火岁月里,一封封家书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们更是映照民族精神、凝聚家国情怀的珍贵镜鉴。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恰逢左权将军诞辰120周年。重读将军在战火硝烟间隙写下的家书,那个“吃草”的将军、那个“爱兰花”的丈夫,舍小家、为大家,以血写家书、以命护山河的壮举总是令人热泪盈眶。
草:山河脊梁的坚韧
1937年12月,来自山西洪洞的一封家书跨越战火飞向湖南醴陵:“我军将士,都有一个决心,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过去没有一个铜板,现在仍然是没有一个铜板,准备将来也不要一个铜板,过去吃过草,准备还吃草。”这宣言般的文字,是八路军生存境况的写照。侵华日军将太北地区化为焦土,见人便杀、见屋便烧。生活愈艰,脊梁愈挺,左权带领战士们在贫瘠山沟里建起黄崖洞兵工厂,捐出津贴稿费,与士兵同食树叶野菜。
在1942年的硝烟中,左权写下最后的家书,他平静记述:“此间一切正常,唯生活较前艰难多了,部队如不生产则简直不能维持。我也种了四五十棵洋姜,还有二十棵西红柿,长得还不坏。”这正是中国共产党精兵简政、自力更生的缩影——当日本侵略者妄图以“囚笼政策”困死中国时,草根般的生命力正穿透岩缝顽强生长。
兰:铁血背后的柔肠
“驻地种了许多花,大批菊花、牵牛花开得甚好看。可惜缺兰,而兰花是我最爱——每次掀帘见花,便想我的兰!” 家书中这“兰”一字双关,既是说兰花,也是说千里之外的妻子刘志兰,他将最柔软的思念藏进字里行间。
他也十分牵挂着年幼的女儿左太北。“不要忘记教育小太北学会喊爸爸,慢慢的给她懂得她的爸爸在遥远的华北与日寇战斗着。”然而温情背后是决绝的担当——当妻子询问“时局有变如何安置太北”,他毅然回复:“重复说,我虽如此爱太北,但如时局有变,你可大胆按情况处理太北的问题,不必顾及我。”宁可骨肉离散亦不误家国。
绝笔:十字岭的永恒守望
左权与妻女合影 (太原市档案馆藏)
“志兰!亲爱的,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廿一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 1942年5月22日,太行山深处炮火渐近。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在油灯下,提笔给他亲爱的志兰写下了这封浸透柔情的信。而这封普通家书辗转千里抵达延安时,寄信人已永眠于山西辽县十字岭的焦土中。
1942年5月,日军重兵合围八路军总部。左权本可先撤,却坚持掩护断后,最终被炮弹击中不幸牺牲。牺牲前三天,他在信中写下四个“念”字,又叮嘱妻子“以进步来安慰自己,以进步来酬报别后衷情”——这既是情书,亦是遗书。彼时年幼的太北不会知道,父亲生命定格在她两岁生日前两日。
1949年,人民解放军挥师南下行至湖南醴陵。战士们列队于左权母亲面前,齐声高呼:“左权没有回来,我们都是您的儿子!” 这位半生盼儿归的母亲方才知晓,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早已血洒太行。在辽县(今称左权县)的山河间,他亲手种下的洋姜已漫山遍野,窗前的兰花亦年年盛开。
朱德为左权牺牲题悼诗(中央档案馆藏)
朱德悼诗云:“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这“花”是十字岭上英雄之血所浇灌的春兰,更是今日万家安宁、生机繁荣的象征。在博物馆中封存的一封封左权家书,仍在传唱着一个民族于至暗时刻的坚韧与深情。
作者:程耿孺、丁时伟 部分资料来源于人民日报、共产党员网、解放军报、中央档案馆、太原市档案馆等
南部战区发布
主编:汪尚建 编审:周自航 责编:卓玮重
实习编辑:曹政 王潇 张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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