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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夜，江门台山市端芬镇。
车灯在雨水冲刷下忽明忽暗，一条被洪水泡得发黑的乡道蜿蜒向前。照片里，一抹深色的背影迎着车灯，踩过满地混合着树枝、败叶的泥浆，走在检测电路的路上。
马启荣。 受访者 供图
马启荣。 受访者 供图
这是超强台风“桦加沙”过后的第一个夜晚，南方电网广东江门台山供电局端芬供电所青年员工马启荣和同事们的故障巡视现场。
而7年前，2018年台风“山竹”过后，同样的雨夜、同样的泥泞、几乎重叠的背影，属于端芬供电所的“老阿荣”邓旭荣。两张跨越时空的照片，串起两代供电人对“光明”的执着。
24日，台风“桦加沙”在台山沿海掠过，马启荣和同事正在所里等待命令。窗外，狂风卷着暴雨砸向玻璃，调度电话骤然响起：“有线路跳闸，需要同事出现场。”
端芬镇是台山的一个山区小镇，受地形限制，当地不少电网架设在山上，每逢恶劣天气常常有树枝被狂风刮倒，导致供电线路跳闸。
而这其中，10千伏庙山线始终牵挂着大家的心。只因为这条线关系着端芬镇上自来水厂供电，一旦受到影响，全镇居民生活用水将成为问题。
“我们去！”马启荣和同事们不约而同地回答道。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大家心急如焚，很想立即赶往现场排除故障，但无奈台风仍在肆虐，室外的阵风发出凛冽的啸叫。彼时，江门市实施“五停”，出于安全考虑，大家只能焦急地等待台风过去。
邓旭荣。 受访者 供图
邓旭荣。 受访者 供图
24日晚些时候，超强台风“桦加沙”过境后，端芬镇多地出现树木倒伏，供电线路受灾严重。南方电网广东江门台山供电局端芬供电所迅速组织运维人员对受影响线路开展故障特巡。
车窗外，道路已被雨水泡软，车轮碾过碎石溅起浑浊的水花。“10千伏庙山线关系着镇上自来水厂供电，必须仔细排查！”马启荣边说边检查导线。
一路上，有的地方积水已漫过小腿，倒伏的桉树横在路中央。马启荣和同事们挽起裤脚，背着工具包蹚水前进。泥浆灌进胶鞋，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却走得极稳：“越难走的路，越藏着故障点。”
当时，同事丘瞻宇和马启荣一同出现场。当检查完线路后，马启荣迎着耀眼的车灯往前走。随着两人与车灯越来越近，丘瞻宇发现马启荣的背影似曾相识。在那一瞬间，他连忙拍了好几张照片。
遇到难以抵达的线路，马启荣掏出无人机开机。屏幕里，山区线路被倒伏的树木压倒。“找到故障点了！马上汇报安排消缺抢修工作。”
“合闸成功！”对讲机里传来调度员的声音时，马启荣和同事仿佛看见了自来水厂亮起的第一盏灯，喉结动了动。雨还在下，他们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7年前，“老阿荣”邓师傅也是这样，在台风“山竹”过后的夜晚，冒雨出门检测线路，只为早一秒复电。
在休息的间隙，大家才发现，这张照片原来和7年前邓师傅的一张背影照片如出一辙。
邓旭荣是江门台山供电局端芬供电所的一名资深电工。2018年9月16日下午，台风“山竹”渐渐逼近台山，带来狂风暴雨。彼时，端芬镇上泽村委会有一条10千伏的配网电线跳闸，将对西泽、上泽和庙边等几个村的2000多户家庭都会造成影响。
风雨稍歇，邓旭荣和同事严轶平便开着抢修车火速前往上泽村。暴雨的夜晚，邓旭荣和严轶平辗转多个地方终于解决线路遇到的故障。回去的路上，严轶平跟在邓旭荣后面，迎着耀眼的车灯往前走。随着两人与车灯越来越近，他发现邓旭荣原本模糊的背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于是连忙打开手机的摄像头，一口气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不曾想，这张照片在7年后得到了回响。邓旭荣和马启荣，一致的背影，一致的信念。
“以前巡线靠脚，现在靠科技，但不变的是守护万家灯火的初心。”马启荣调试着无人机，屏幕里，一条条线路掠过。这是江门供电局的“智慧巡检”系统，山区线路建模后，隐患点能迅速定位。
“以前巡检全凭肉眼看、耳朵听。”马启荣说想起来，有次他问师傅，咋判断树障会不会倒？师傅告诉他说“看树皮有没有裂，枝桠歪没歪，听风刮过的声音”。现在无人机拍段视频，AI能分析树障风险等级，比人眼准多了。
但技术再先进，有些“笨功夫”不能省。台风后，端芬供电所组织人员复查低压线路。经过村庄的时候，一位阿婆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谢谢你们，昨晚来电了！”说着，阿婆往两人手里塞煮好的食物，“趁热吃，补补力气。”
“以前觉得供电人是‘修电路的’，现在才懂，我们是‘送光明的’。”马启荣望着村里的灯说，“电通了，群众的笑容就是对我们最好的鼓励。”
26日，经过全力抢修，台山端芬镇已复电。吃过中午饭，马启荣和同事们又忙活了起来，台风过后，还需要抓紧巡视，及时消除线路缺陷。
还会有多少的故障点？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只要群众需要，这抹供电蓝的背影，就会永远踩着泥泞，为群众送去光亮。
就像7年前邓旭荣的背影，就像所有江门供电人刻在骨血里的信念——电不通，我们不退；群众需要，我们就在。
南方+记者 申红洲 通讯员 邝文俊 郑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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