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破9亿,豆瓣8.6分,这部电影实至名归!

南都娱乐 2025-08-01 07:51

《南京照相馆》成为近期的票房黑马!上映7天票房破9亿,本片有望成为暑期档第一部票房破10亿的影片。

《南京照相馆》的卖座,除了本片是每个中国人难以忘却的历史记忆,意义深重,还有就是本片过硬的质量。

这部电影选择了一条独特的叙事路径。它没有沉溺于暴力奇观,而是以含蓄而冷峻的镜头语言揭示日军暴行。

影片以照相馆这一封闭空间为舞台,聚焦于战争阴影下奋力求生的普通个体:刘昊然饰演的邮差、王传君饰演翻译、高叶饰演的演员、王骁饰演的照相馆老板……他们并非符号化的人物,有人为私心挣扎求生,也有人为传递大义而挺身,还有人在自保和大义间犹豫徘徊.......

他们是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平民百姓,因为战乱被迫困于一个空间,只能为日本侵略者冲洗照片来图个苟活。

片名叫“南京照相馆”,引申含义是南京这座城市的记忆库。底片与照片成为贯穿全片的核心意象。

相机快门与枪械扳机构成残酷的对应,摄影本身被提升为一种无声却有力的反抗武器,记录在此刻成了一种反抗。显影液里浮现的,是由浅入深、层层叠叠的罪行证据。底片如同历史的忠实见证者,将血证凝固于白色相纸之上。冲洗室里的红光和药水,与尸横遍野的染血湖泊形成对照。正如影片中那句著名的台词所言:“洗的不是照片,而是人命”。

申奥导演(代表作《孤注一掷》)在类型化探索上做出了尝试。他有意避开《南京!南京!》《金陵十三钗》中某些备受争议的表达,慰安妇情节点到即止,而尽可能减少重现死者受到凌辱的糟心场面。

尽管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南京照相馆》还是相当沉重。比如拍摄“中日亲善”假照片时,一名婴儿因饥饿啼哭,日军军官直接从母亲怀中夺过婴儿高举摔死。更糟心的是,王传君饰演的翻译麻木地捡起尸体,让拍照的假夫妇抱着尸体强颜欢笑。

而在意识层面,影片抛弃了《金陵十三钗》“以命换命”“牺牲歌女保全学生”的悲壮逻辑,逃出生天后角色第一反应是关切“人”的下落,这份对个体生命的珍视,洗刷了同类题材常有的概念化,更贴近民众的朴素情感与当下的集体记忆。

《南京照相馆》除了悲痛,还是有暖心的场面:王骁饰演的照相馆老板赴死前夜,拉下幕布展现手绘的“万里山河”:北平故宫琉璃瓦、天津劝业场雕廊、上海城隍庙飞檐逐一展开。当长城影像出现时,他问女儿:“什么是中国?”随即自答:“大好河山!”这一为数不多的短暂温馨,让现场不少观众发出了抽泣的声响。

这些触动人心的真情实感,让影片一些小毛病显得瑕不掩瑜。

当片尾亮起,显影液里浮现的岂止是黑白底片?那是沉埋于南京城血泥之下无数亡魂的无声呐喊。照片中凝固的每一道目光,都穿透时光的显影液,灼烧着我们的记忆。

去影院观看《南京照相馆》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观众需要再一次感受先辈们受过的伤痛。但是我们需要记得和平,从来不是历史的馈赠,而是以断骨为笔、鲜血为墨,在民族最深的伤口上艰难书写的誓言。

凝视那些底片,我们方知今日脚下每一寸安宁的土壤,都曾被先辈的傲骨不屈地撑起。

7月29日,《南京照相馆》主创来到了广州开展宣传活动,本片的导演申奥、主演刘昊然、王传君、杨恩又出席了本片的路演,并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四位主创悉数表达了对电影主旨和角色的理解。

以下是本次访问的精华内容:

谈戏

申奥:一部137分钟电影,可能超过200多个细节,需要观众朋友不断去看我们的影片,发掘一些埋在影片角落的用心。今天,我们的官方也发布了一个最后的全家福的正片的片段。我们虽然角色很多,演员很多,但是很少同框,都是在各自的故事线上发展,在那一刻的时候,大家是站在一起去表演,大家很担心彼此情绪达到高潮的时间不一样,比如说有的演员需要酝酿的久一点,但是有的演员情绪已经到了。所以在那场之前,我们就做了很多准备的工作,希望能尽可能照顾到每一个演员的情绪。但让我非常惊讶的就是,幕布一下来,长城一出来,所有演员都可以在同一时刻达到情绪的高潮,导致我们的现场一再加机器,把几个演员的反应抓出来。我印象很深的是,高叶的最后一句含在嘴里的“大好河山”,这话其实不在剧本里,是她自己真的有感而发说出的那四个字。

刘昊然:那场合照的戏所有的演员,大家来自于五湖四海,然后下来的一张一张照片墙的幕布,是我们祖国那些名胜古迹,大家熟悉的地方。我觉得那一刻有一种团结的力量在那刻汇聚在一起,所有人在环境下,我们脑海中想的就是我们是同胞,我们是一个祖国的人,我们是一家人。在那一刻,所有人的感情情绪是汇集在了一起。那一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就那股力量代表着一种希望,代表着一种即使在那样的灾难下面,我们依然会把我们的民族,把我们的文化延续下去的希望。我觉得那刻是不光是电影剧本里的那种感受,不光是文字背后的感受,我相信每个在现场的演员都感受到背后的力量。

杨恩又:这场戏对我来说也是印象非常深刻,我看着那一个个的民胜景点,如西湖的柳浪闻莺,上海城隍庙,但我一想到万一再看不到这些风景,就非常的难受。当我说出大好河山的时候,我是怀着敬畏和希望的。

申奥:拍这场戏之前,又又(杨恩又)专门把我拉到摄影棚角落、离监视器很远的地方。她问我:“这场戏我能不能不按剧本演?大家都在哭,我想笑着演。”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她说:“因为我的角色没出去,没看到那些惨绝人寰的景象。当爸爸拉开大幕那一刻,我想的是他以前常跟我这样玩游戏,所以我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游戏。但其他大人是知道真相的。”然后她问我:“那我跟他们反着来(笑着演),是不是会更好?” 我就跟她说:“又又,表演本身就是创作的一部分。演员的工作是创作性的,我尊重你的创作想法。所以,你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王传君:我这个角色,其实是这张照片里的局外人。当我以旁观者的身份,却穿着角色的服装再次看到那一幕时,内心是崩溃的。我深切感受到,这个角色选择了一条与所有人背道而驰的路。这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因为如果你背弃了这片土地,就永远找不到根,也得不到最后那一刻的慰藉,这太痛苦了。看完那场戏,我最深的感受就是: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绝不能当汉奸。

申奥:这是我们编剧张珂老师贡献的一场非常精彩的戏。我们在研究历史老照片时发现,过去的老照相馆几乎每家都有好几张风景背景布。那时交通远不如现在便利,很多人可能一生都未曾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于是,他们对远方、对祖国大好河山的向往,便寄托在了照相馆的这张背景布上。

这让我们想到老金。他的经济状况如何?干这行多少年了?是学徒出身,还是祖传的手艺?也许,他刚刚请好师傅画了几张特别漂亮的背景布,把照相馆装修一新,正准备大干一场。就在这时,日军的铁蹄踏破了南京。

这对老金来说是个极其艰难的选择:是舍弃所有家产、卷铺盖逃难,还是留下来等待战争结束、秩序恢复,继续经营?为此,他和太太之间也产生了矛盾。

然而,经历了整个电影的旅程,看着妻子、孩子,尤其是襁褓中的婴儿,他们明白很可能再也无法生存下去了。于是,就有了那场诀别的戏。

老金将他个人对这个国家的全部情感与寄托,都凝聚在了那张背景布上。我觉得这个设计达到了形式、内容与情感的高度统一,因此显得既非常感人,又极其自然。

谈角色

刘昊然:(我的角色)邮差如同城市里的血管,而他们自己则像是穿行其中的红细胞,将一封封信件送达目的地。他们是这片土地上最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户人家姓名的人。

正是这份职业带来的、对城市深入骨髓的熟悉与热爱,赋予了邮差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合理性。在生命最后一刻,他能够紧握着那张熟悉的照片,凭借刻在脑海中的地名,向侵略者发出掷地有声的质问——这份力量,恰恰源于他的身份。

邮差这个职业虽然如今已不多见,但观众完全能理解并产生共鸣。因为在我们的城市街头,依然活跃着快递员、外卖员等类似的身影。正是这些在和平时期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在灾难降临时,往往能爆发出守护家园的巨大能量。

王传君:我认为这七个人虽然都有着生存这个根本目标,但从一开始阿昌和王广海就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开篇就能看出,阿昌是为了帮助他人才选择求生;而王广海的第一场戏,就已经是在配合日本人拍摄虚假照片。他们形成了鲜明的正反对比,并且随着剧情发展渐行渐远。

可能有观众认为王广海最后觉醒了,但在我看来,他本质上是个利己主义者。他的转变更多是源于自尊心受到一次次刺激后产生的波动。相比之下,阿昌始终保持着正向的信念,并且越来越坚定,这种持续的成长最终才引出了他那场极具爆发力的戏份。

申奥:阿昌和王广海是两个截然对立的人物形象。阿昌代表朴实、单纯,象征着赤子之心与纯良本性;而王广海则是机关算尽、自以为是,充满慕强心理与功利主义。有趣的是,二人都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这种内在信念的绝对性构成了深刻的辩证性。他们内心毫无矛盾与挣扎:阿昌怀着赤诚的家国情怀,王广海则带着投机心理投靠侵略者,甚至自诩为"曲线救国"。二者都以极端笃定的态度践行各自的价值观,最终形成一正一邪、一忠一奸的鲜明对照。

谈父女情

杨恩又:当时有很多小朋友都经历了这样的悲剧,我觉得爸爸他是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想守住我这一点点的希望。

申奥:最初剧本里那场戏的设定其实不太一样。原本父女关系写得很平常:女儿问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找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爸爸只是简单地回答“快了,马上了,我过几天就来找你。你要相信爸爸一定会来找你的。”但在开拍前,王骁老师特意找我商量,说他想要换一种表演方式。他提议能不能用不耐烦的语气,甚至要训女儿两句,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角色内心强烈的愧疚感和无力感。

他觉得这样处理可能会更有冲击力,更让人揪心。虽然我当时想象不出具体效果,但决定开机时看他的现场表演。最终王骁老师的表演确实非常精彩——虽然台词是不耐烦的语气,但每个观众都能感受到角色内心的不甘和愧疚。

谈照相馆

申奥:我来分享一个我们在构思场景时的设定方法。虽然这不算细节,但对我们构建场景非常重要。就像我们会为每个角色设计前史一样,比如阿昌是从北方来的,王光海在哪里学的日语,或者老金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我们同样也会为每个场景设计它的前史。

以我们的主场景照相馆为例,我们一开始就认为它不应该是凭空建起来的。它原本是一家位于贡院转角处的黄金位置的饭馆。这家饭馆原本的布局很完整:有前厅、中厅,摆放着餐桌,还有包间。包间下面有个菜窖,用来存放酒和蔬菜,旁边还有个小厨房,里面有火源和烟囱。

当老金盘下这个店铺后,他进行了改造:把原本的入口改成了照相馆的幕布区,包间变成了他的卧室,菜窖则成了一家人躲避空袭的防空洞。而厨房因为有火源和烟囱,正好可以用来加热温水,所以把窗户封上后就变成了暗房。

我们为每个场景都设计了这样的来历和演变过程。虽然观众可能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些设定,但当他们带着上一个场景的记忆来理解新的场景时,就能获得更丰富的感受。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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