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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近，起龙舟，端午时，龙舟竞……
江门地区河网密布，碧水悠悠，尤其是宋神宗时期实行鼓励围垦政策，由此兴起了广修堤围之风，至清乾隆时期，五邑地区鱼塘星罗棋布，河道纵横交错，大大促进了龙舟文化的形成与发展。
而在江门鹤山，除了大名鼎鼎的“三夹腾龙”，还有一条有名的“过山龙舟”——址山龙湾龙舟。作为当地传统体育项目和代表性的文化名片，2007年，址山龙湾龙舟入选鹤山市第一批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保护名录，2021年入选江门市第八批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址山龙湾龙舟。欧蕊荣 摄
址山龙湾龙舟。欧蕊荣 摄
过山之舟：翻越群山，百折不挠
址山龙湾龙舟为何被称为“过山龙舟”？据当地人说，主要是因为龙舟“穿过”群山而得名。
清朝光绪21年（1896年），旅居中国港澳及南洋等地的龙湾一带华侨捐资建造了龙湾的第一艘坤甸木龙舟。建成后某一年端午节，这艘龙舟受邀到出外参加赛事，在龙舟竞渡中夺得“龙标”，龙舟健儿大受鼓舞。
然而，在凯旋之际，龙舟队却受当地无赖之徒纠缠，强求再次竞渡。
为避免发生矛盾，龙舟扒丁们决意弃走水路而扛着龙舟翻过重山，绕出是非之地，直奔龙湾，故得名“过山龙舟”。
自此，“过山龙舟”在当地小有名气，形成了扒龙舟的传统活动。“过山龙舟”成为当地人至今的荣耀，扒龙舟成为村中每年端午节最为隆重的活动。
可惜，1913年夏由于山洪暴发，“过山龙舟”被冲失。山洪冲走了龙舟，但村民的龙舟情结与期盼并没有被冲掉。
1930年，上边坊邓进洋和西迎村邓亚稳积极主办筹造第二艘坤甸龙舟，得到旅居美国、加拿大、新加坡等宗亲的鼎力支持。当年8月，能容纳70个龙舟扒手、长达33.8米的第二艘龙舟顺利下水，龙湾龙舟又活跃在龙湾河上。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村里继续发动群众和海外乡亲捐助，于1990年、2007年和2013年先后制作了2艘柚木龙舟和1艘杉木龙舟，三艘龙舟分别能载50—80名龙舟扒手。
至今，“过山龙舟”已有近130年历史。
友谊之舟：乡邻互访，凝心聚力
扒龙舟活动多与水紧密相关，址山亦是如此。
址山镇地处鹤山南端，与周边的开平水口镇、新会司前镇同属潭江水系流域，域内水网纵横交错，江河密布，都有端午扒龙舟的习俗，人们认为“扒过龙舟就会兴旺一年”，深信扒龙舟、洗龙舟水就会风调雨顺，福禄寿齐全。
当地约定每年农历四月上旬至端午节为龙舟节，各村的龙舟频频交流，形成惯例，其中的“龙舟友谊互访赛”（俗称“赛龙舟”）成为龙舟节的高潮部分。
龙舟友谊互访赛从农历五月初二至初六止，一连五天。其中初二为龙湾接访友谊赛日，初三为开平月山、高阳、月明、龙冲龙舟互访友谊赛日，初五或初六为开平水口地区龙舟互访友谊赛（汇赛）日。
赛龙夺锦。欧蕊荣 摄
赛龙夺锦。欧蕊荣 摄
赛龙舟日，各条龙舟在起点处排列整齐，龙舟“扒丁”们光着膀子，额头绑着红丝带，握紧舟桨，鼓劲待发。当发令枪一响，各条龙舟立刻锣鼓齐鸣，冲出起点，奔向目标。
河道上，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击鼓声，扒丁们数十支桨一上一下地飞动，动作划一，桨声齐鸣，水花飞溅，龙舟如离弦之箭，又如蛟龙翻浪。
“蛟龙”疾驰，两岸观众高声呐喊：1、2、3——出力……此时，爆竹声、锣鼓声、呐喊声汇成一片雄壮的歌曲，竞渡场面异常激烈。
在密集的鼓点指挥下，在岸上观众的助威声中，率先冲刺的龙舟摘牌夺标，扒丁以桨击水齐声庆贺。
一时间，岸上岸下“龙湾！龙湾！”的庆功祝贺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整个场面如同一幅力争上游、和谐共进的画卷。
奋进之舟：激发干劲，奋勇争先
如今，走进龙湾村，翻开《龙湾今昔》，上面清晰记载着龙湾龙舟的“威水史”：
1945年，在当地“庆祝抗日战争胜利竞渡”活动中获得季军；
1999年获得开平市“99招商杯”冠军；2011年获水口镇汇赛坤甸龙舟、杉木龙舟双冠军，2011年至2013年连续三年获水口镇汇赛第一名，2016年于龙湾、月山赛区中九连胜捧得“新龙杯”冠军；
2019年参加广东省第四届传统龙舟比赛获得亚军……
当地观众间流传一句趣话：“凡举行龙舟竞渡，少了龙湾龙舟比赛就唔精彩（不精彩）；少了龙湾龙舟参赛，比赛就冇嘢睇（没有看头）。”
址山镇美丽乡村。址山镇供图
址山镇美丽乡村。址山镇供图
赛龙舟，赛的不只是速度，更是意志力、爆发力、持久力，是址山人代代相传的进取精神。
近年来，址山乘着新时代的东风，以“奋勇争先、勇夺第一”的龙舟精神，以“光着膀子”的力量与干劲，因地制宜深入实施“百千万工程”，加快推进美丽圩镇建设，努力把址山镇建设成为美丽圩镇省级样板，全力将址山打造成“产业优、生态美、文旅兴”的南部强镇。
南方+记者 任龙
参考文献：
[1]王国强. 岭南龙舟文化[D].暨南大学,2007.
[2]李锦辉. 江门端午扒龙船习俗研究[D].广西民族大学,2021.
[3]鹤山县志编纂委员会编.鹤山县志[M].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
[4]鹤山市文化馆编.鹤山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图典[M].中国华侨出版社，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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